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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爱情里还差一辆车

  云雾缭绕的泰山极顶,一望无垠的日照海边,还是波涛汹涌的黄河入海口,抑或是我们当年没能爬完的梯子山?作为人生旅途中结婚之前的最后一个情人节,我一直在盘算着怎么样度过。
  送走温馨团圆的牛年春节,这个周末的情人节更像是为成双结对的情侣们创造了一个私密相处的独立空间。对于我们来说,去哪里并不难办,问题的关键是:怎么去。自从去年买了房子之后,我和女友越来越深切地体会到,汽车已经成为我们爱情生活里的最后一个补丁。
  每个驾车的男人,更习惯把将自己的爱车比作自己的情人,而非驰骋疆场的烈马。女孩子们则希望汽车能够变成自己的闺房,无论驾驶室还是后备箱,最好能够将高跟鞋、晚礼服、化妆包一应塞下。汽车是温情的,是浪漫的,是独立的,它更应该是家庭生活的一员。
  在汽车和房子谁该优先进入我们生活的抉择上,我们更现实地选择了房子。而也正是这种过于现实的选择,让后来的生活陷入无限的枯燥与乏味中。房子选在遥远的郊区,交房时间遥遥无期,自己还要先承担起固定的房贷。我们闲暇时间不再去看电影,周末不再去南部山区爬山,甚至在长假的时间也没有了长途旅行的兴致。对比周围那帮有车族们“无法无天”的浪漫生活,我们的生活仿佛一潭死水,再无波澜。
  驾照考来已经一年有余,期间也不定期地借车抚慰一下内心狂热的驾车欲望。不过最终的结局表明,压抑男人们对于汽车的欲望,犹如在发芽的野草上压上巨石。无论如何,它还是要萌发成长的。驾车带着女友出行几次后,她仿佛也迷上了那种引擎呼啸,强烈推背和车窗之内世界只有两人的感觉。几次怂恿之后,买车成为我们家2009年最大的政治任务。女友的原话是:我们的爱情,只差一辆车了。
  在周围很多人眼里,汽车的角色定位并非一成不变。它可以是纯粹的交通工具,生命的全部意义就是承载车主腾挪转移。我就亲眼见过一位貌若天仙的姑娘,驾驶者那款03年的夏利,白天上下班,晚上出入各式各样的饭局,前保险杠严重脱漆,二档进三的时候哐哐的声音让人心惊胆战。对于别人的讥讽,她不屑地说,要么换迈腾,要么继续锵锵前行。男人们更多的把汽车解读为身份的象征。戴劳力士,必须把每天的晚饭安排在五星级酒店。穿阿玛尼,就不能吃羊肉串。你要是开国产车,那就等于满大街地喊我没钱。
  曾经一位走南闯北的职业经理人跟我说,宝来是国内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白领车。在早年的京城里,律师、记者、AE们纷拥抢购,因为那是身份的象征,是“驾驶者之车”。等到有人提出开宝来车的男人,都不会把拥挤不堪的后座上的老婆当回事的论调后,第二代宝来早已是江河日下,被周围的后来者撂倒在沙滩上,两厢福克斯成为80后的最新宠爱,思域早已成为都市白骨精们的梦想之车。汽车的分化日趋明细,我们所谓的汽车文化,也就由此发端。
  整个办公室里没买车的就剩下俩人,另外一位汽车发烧友在执着地等待着速腾1.4T,他是大众涡轮增压发动机的忠实拥趸。而我,则成为同事们眼中的异类。
  混迹汽车圈十年的老大炮换鸟枪,放弃了之前的2.5 V6的蒙迪欧选择了小迈腾明锐1.8T,提起这桩买卖,他总是一脸自豪地告诉别人,他的车在高速上见奔驰超奔驰见宝马超宝马。冰雪聪明的知性姐姐依旧在爱丽舍16V的驾驶室里梦想着新马六,那位大侠级的哥哥从一而终,由原来的普莱特换成了赛拉图,由此成为圈中的佳话。
  我要买熊猫。
  同事们不约而同地转过身来,毒辣的眼光从四面八方齐射过来。眼神之中,仿佛酱油瓶子六楼坠地,饱含酸甜苦辣。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其实也不用解释。亲爱的朋友,我只是在寻找自己的情人,它只需聪明伶俐,古灵精怪,能够牵起我和老婆之间的爱情红线,或者能够打上那个本不该有的爱情补丁。在我眼里,它绝非交通工具,更不是西服袖口上的标签。它是我们家庭的一员,跟我们血脉相连。
  黄河入海口,日照黄海边,东岳极顶处,南部梯子山,周末的情人节,你选择哪里?
  只要有车,哪里都行!

赵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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